水产养殖业可追溯性管理与渔业可持续发展

于　笛1，刘俊荣1，章超桦2

（1．大连海洋大学食品工程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3；2．广东海洋大学食品科技学院，

广东　湛江　524088））

　水产品是人类重要蛋白质来源，水产品经济也是全球渔业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由于过度捕捞以及生态环境的恶化，海洋渔业资源不断衰退，海洋捕捞产量逐年降低。据《The　state　ofworld　fisherise　and　aquarculture　2010》的统计，全球多种重要海洋捕捞经济物种被过度开发，海产品消费量的一半以上来自水产养殖。2008年水产养殖年产量为6.83×107ｔ，预计产值为1060亿美元，这一数字大大超过了野生海产品的捕捞产量。水产养殖是动物食品生产领域中增长最快的产业，来自水产养殖的人均供应量由1970年的0.7kg增至2008年的7.8kg，已超过捕捞渔业成为食用鱼的重要来源。中国依然是水产品最大生产国，2008年产量为4.75×107ｔ（水产养殖和捕捞渔业分别为3.27×107ｔ和1.48×107ｔ），占全球产量的62％和产值的51％。

与其他食品生产相同，水产养殖业在迅速发展的同时也面临着诸多可持续发展的挑战。养殖业者为了追求更高的效益不断的改进生产操作方法，在养殖面积扩大和养殖产量提高的同时，潜在的环境问题也显著增加。根据世界保护基金的“蓝色前沿：管理水产养殖业对环境的影响报告（BlueFrontiers:Managingtheenvironmentaleffectsofaquaculture）”：作为不断增长的城市人口的动物性蛋白主要来源，对水产品的需求将在未来20年内持续增长，对于水产养殖产业来说，必须双管齐下，在提高产业效益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减少对环境的影响。与此同时，很多非政府组织，如联合国粮农组织、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全球水产养殖联盟、绿色和平组织、世界自然基金会等正在采取行动，通过制定相应的标准和规范，进一步提高资源的利用率和环境的管理来促进水产养殖业的可持续发展。

笔者拟围绕水产养殖业可持续性发展的演变历程、措施及机构展开讨论，并分析水产养殖业可追溯性管理在实施渔业可持续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1　水产养殖业的迅速发展对渔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

水产养殖是一个庞大的产业，同时也是全球增长最快的食品生产行业之一。适当的水产养殖操作能够减轻天然捕捞渔业的压力并解决沿海居民的生计问题。然而随着产业的迅速发展，水产养殖也对内陆及沿海已带来诸多负面影响，如生存环境的竞争、环境污染、寄生虫和疾病的传播及外来物种的入侵等。

为避免风暴和潮流的侵袭，养殖场通常多选择在海湾和河口处，需要有良好的水质、频繁的换水和其他优越的环境条件，而具备这些条件的水域通常是有限的。养殖设施的大规模建设也使一些野生物种丧失了栖息地。例如，一些欧洲的养殖场曾经建在野生鲑鱼的迁徙路线上；而在亚洲和拉丁美洲，为了建造对虾养殖场，一些红树林被砍伐；开放式网箱和陆基养殖场排放的大量含有残饵及代谢废物、化学品和药物的废水，给周围环境造成污染；水产养殖还会将外来物种引入新的区域，新引进物种会与当地物种竞争食物和栖息地，或将疾病或寄生虫传染给它们，还可能会因新遗传基因的带入而对野生物种的生存和繁衍产生长远的影响；养殖操作也会将寄生虫和疾病传染给野生海洋物种。在北欧的一些地区，由于海洋中数以百万计的养殖鱼，海虱的数量显著升高。而10～15个海虱就可以杀死一条鱼。许多养殖鱼和虾为肉食性，其饲料均来自野生捕捞。而养殖鱼的食量非常惊人，如将一条金枪鱼养殖到1kg，需要22kg野生捕捞的鱼。目前很多用于饲料的鱼类资源如鳀鱼、沙丁鱼、鲭鱼、鲱鱼和牙鳕正处于或超过了其安全生物界限。另外，目前水产养殖出现了一种新的现象，即捕捞野生鱼类，然后进行人工育肥，例如捕捞野生金枪鱼并在网箱中育肥，养殖量的不断增加使已经过度开发的金枪鱼的捕捞量显著增加，很多捕捞的金枪鱼都是幼鱼，这种养殖方式对南澳的野生金枪鱼带来了毁灭性的影响。为了保护养殖鱼和贝类不被当地的野生动物捕猎，这些捕食养殖产品的野生生物时刻都会被养殖者非法捕杀。

上述行为不仅增加了海洋环境的压力，还给全球渔业带来了过度捕捞的压力。因此，水产养殖业需要寻找能够有效地利用资源，将废弃物排放量降至最低，提高周边地区生物多样性的途径，实现负责任的、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养殖模式。

2　全球性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理念进程

2.1　联合国粮农组织关于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1995年10月31日在联合国粮农组织第28届大会上，成员国一致通过了《负责任渔业行为守则》。守则确立了负责任行为的原则和国际标准，以确保有效养护、管理和开发水生生物资源，并适当尊重自然生态系统和生物多样性；承认渔业在营养、经济、社会、环境和文化方面的重要性，以及与渔业领域有关的各方利益；考虑到资源的生物学特征和环境，以及消费者和其他利用者的利益，为国家与国家间确保可持续利用水生生物资源及环境和谐相处提供了必要的框架。2001年，联合国粮农组织在原有的渔业委员会的基础上成立了渔业委员会水产养殖分委员会，它的一个重要职责就是确定能够增加水产养殖对粮食安全、经济发展和脱贫的可持续贡献的具有国际重要性的一些问题和趋势所需要采取的行动。2011年1月31日—2月4日，联合国粮农组织渔业委员会第二十九届会议批准通过了首个全球性的《水产养殖认证技术准则》，以其作为世界各国和地区开展水产养殖认证，制定水产养殖认证制度的参考。该准则覆盖动物健康、食品安全、环境保护和与养殖者相关的社会经济问题。准则指出，执行可靠的认证制度有助于养殖生产单位承担起可持续水产养殖行为的责任和更多的社会责任，而消费者将从标准化的水产品生态标签中获益。

2．2　世界自然基金会关于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世界自然基金会关于水产养殖的工作始于1994年，主要进行虾类养殖产业对环境影响的研究。1999年，世界自然基金会与联合国粮农组织、世界银行和亚洲环太平洋地区水产养殖中心网络创立了虾类养殖与环境联盟。2006年，该联盟的《负责任虾类养殖国际准则》被联合国粮农组织渔业委员会采用。自2004年开始，已认识到需要继续吸引广泛的和多样群体参与到负责任养殖标准的发展中来，于是世界自然基金会通过一系列的圆桌会议，即水产养殖对话与全球范围内的养殖者、零售商、非政府组织、科学家和其他水产养殖业的利益相关者合作，为负责任水产养殖制定标准。他们制定了能够将一些养殖品种对环境和社会的关键负面影响降至最低的标准，并将这些标准指定由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负责与独立的第三方实体合作，对遵守标准的养殖场进行认证。

2．3　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关于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前身为EUREPGAP）是一个私营机构，最初是由欧洲生产水果和蔬菜的相关利益体所提出，之后逐渐扩展到包括所有的动植物原料的初级生产。现在，它已经成为全球范围认可的适用于确保初级生产食品质量和安全的标准，并且也适用于确保农业活动的可持续性。在这个标准中，水产业板块是专为人类消费的海鲜初级生产而设计。这些标准的目的是在水产品初级生产阶段通过最大限度地减少养殖操作对环境造成的有害影响，减少化学品的使用，并确保对产业工人健康和安全及动物福利使用负责任的方法，从而确保消费者购买的水产品是采用可持续的方法生产的。

2．4　全球水产养殖联盟关于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全球水产养殖联盟成立于1997年，是一个国际性的、致力于推进环境保护和社会公益的负责任水产养殖的非政府组织。旨在为水产品养殖、加工、分销等环节推广环保和公益理念。为了推广负责任渔业计划，全球水产养殖联盟制定了最规范水产养殖认证标准，即最规范水产养殖标准，并努力推广可靠的、负责的可持续水产养殖方法。不仅环保，又有利于公益事业，且能有效地提供安全健康的水产品，以满足世界人口的需要。该标准由水产养殖认证委员会进行管理，负责最规范水产养殖标准的检查、认证，向获得认证的企业颁发证书。

最规范水产养殖标准推崇环保及公益理念：强调水产养殖要善待动物，注重食品安全及认证计划的可追溯性，界定了责任水产养殖的关键要素，并提供量化的指导方针来评估标准的执行情况。全球水产养殖联盟还致力于水产养殖和销售效率的提高，推动有效、协调的监管和贸易政策的制定。

2．5　绿色和平组织关于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绿色和平组织成立于1971年，是从事环保工作的国际性非政府组织。绿色和平组织指出，水产养殖并不是过度捕捞的解决办法。传统形式的水产养殖确实能够为世界上某些急需食品区域的食品供应链做出贡献，但这需要以环境保护和可持续性的发展为前提。而不可持续的水产养殖还消极地影响近海捕鱼国家的食品供应和食品安全的发展。水产养殖的发展通常封锁了当地人使用的捕捞和清洗的公用用地，抢夺了用于鱼粉和鱼油生产的传统食品来源。绿色和平组织还指出了水产养殖业存在的主要问题及可持续的水产养殖操作。

3　可持续性水产养殖业发展的实施

可持续发展的生活方式是全球消费者的一种快速增长的生活方式，其市场份额正在不断扩大，这些消费者正在迅速成为一个有影响的和全球性的消费群体。而生态标签也正逐渐成为可持续发展的可靠标志，购买带有生态标签的产品就意味着为可持续发展做出了贡献。在上述理念发展过程中，相关技术标准及实施指南相继产生，这些标准由国际权威机构制定，独立的第三方机构进行审核，并对相关产业进行认证，使得可持续性理念及措施真正贯彻到水产养殖业中。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最规范水产养殖操作标准和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是目前全球与水产养殖相关的最有影响力的认证。

3．1　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标准

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出台之前，农业生产者每年要根据不同标准进行多种审核。考虑到这个问题以及消费者对产品安全、环境保护和工作标准关注的不断增加，1997年由欧洲零售商生产经销集团的零售商发起，对标准和程序进行统一，并得到了英国零售商与欧洲大陆超市的支持，制定了欧洲良好农业操作规范标准。随着欧洲良好农业操作规范的影响力不断扩大，2007年9月，该组织在泰国曼谷召开第8次年会，正式宣，将欧洲良好农业操作规范更名为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

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中包括对食品可追溯性、安全、环境保护、工人福利和动物福利等的具体要求和相应的符合性标准。该标准属自愿性质，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根据该标准授权独立的第三方认证机构对全球范围的农业（包括养殖业）产品的生产过程进行认证。该标准通过将农业操作对环境的有害影响最小化、减少化学品的使用确保以负责任的方法来保证员工健康和安全以及动物福利，以消除消费者对食品在农场如何生产的疑虑。

至2010年底，全球已经有100多个国家的102300个生产者进行了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的认证。

迄今为止，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经历了4次换版，认证的产品范围也由最初的只针对水果和蔬菜，现已覆盖了水果和蔬菜、花卉、大田作物、咖啡、茶叶、棉花、牛羊、家禽、猪、水产品等3个大类14个小类的产品，基本覆盖了整个农业的各个行业。

目前，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主要包括农作物、家畜、水产养殖、复合饲料生产、植物的繁殖材料和监管链6个模块化体系。其中水产养殖模块主要品种有鲑鱼、虾类、鲶鱼和罗非鱼等。水产养殖标准不仅包括养殖场良好的养殖方法，还包括饲料、孵化、养殖、加工在内的产销监管链。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水产准则重点有：渔民和消费者的安全和福利，产品和生产记录的可追溯性，化学品和医药使用的最小化，动物的福利，有效利用资源，环境意识，符合国际和当地规章。

3．2　最佳水产养殖规范

为在整个水产行业推广负责任理念，全球水产养殖联盟于2002年开始颁布最佳水产养殖规范，并委托水产养殖认证委员会对最佳水产养殖规范项目进行管理。该标准致力在水产养殖生物孵化、养殖、加工及饲料生产等各环节中制定有利于可持续发展及食品安全的水产养殖定量标准。最佳水产养殖规范现已覆盖虾类、罗非鱼、斑点叉尾鮰、鲶鱼及鲑鱼。标准包括：海产食品加工厂标准，虾类养殖场标准，罗非鱼养殖场标准，叉尾鮰养殖场标准，虾孵化场标准，鲶鱼养殖场标准，鲑鱼养殖场标准及饲料加工厂标准。

尽管个别标准在设备类型上不尽相同，但所有标准均能有效解决与社区及雇员的关系、生物多样性保护、土壤和水的管理养护，以及药物和化学品管理等问题。

可追溯性是最佳水产养殖规范认证的组成部分。它贯穿水产品生产链的各个环节。通过认证的养殖场需依照标准准则中的可追溯性规定保存每个工作车间的苗种、饲料、渔药、污水水质及产品收成记录。加工工厂需保存每个养殖、加工车间的信息及分销记录，孵化场则需保存每个育种及养殖车间关于苗种、来源、渔药及饲料等信息的记录。

最佳水产养殖规范的可追溯性能够向消费者保证，水产品生产过程的所有步骤都符合环保和食品安全标准。

目前，在冷冻及加工成品虾、罗非鱼、叉尾鱼回、鲶鱼和鲑鱼的包装上均可见最佳水产养殖规范标志。随着最佳水产养殖规范认证的进一步推广，类似的标志也将应用在其他鱼类、贝类产品的包装上。水产品包装上如印有“已通过最佳水产养殖规范认证”的标志，则说明这些水产品的养殖和加工严格遵照了最佳水产养殖规范，符合责任水产理念。通过最佳水产养殖规范认证的孵化场、养殖场及加工厂依照最佳水产养殖规范最大限度地减少对环境的影响，保障工作人员的权益，并生产有益消费者健康的产品。

3．3　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认证

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是2009年由世界自然基金会和荷兰可持续贸易行动计划创立的独立的非政府组织。目的是管理由水产养殖对话制定的负责任水产养殖的全球标准，进行生态标签的认证。它认为水产养殖业能够生产出大量的有营养和高品质的海鲜。然而，由于产业的不断扩大，它对环境和社会的影响也不断扩大。因此，为了未来的可持续发展，将潜在的消极影响降到最低至关重要。它希望通过认证计划和生态标签来转变海产品市场，促进负责任的水产养殖操作的执行。

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主要负责授权第三方组织根据水产养殖对话标准对水产养殖操作和产销供应链进行认证。而水产养殖对话标准是世界自然基金会通过组织世界范围内的养殖者、野生动物保护人士、学者、政府官员和其他水产业投资者进行一系列谈判来制定。制定这些标准的目标是通过解决关键影响，将与水产相关的重大环境和社会影响最小化。鼓励养殖场的持续改进，鼓励政府通过战略政策和法规关注相同的关键影响。目前水产养殖对话标准覆盖的品种有：鲍鱼、双壳软体贝类（蛤、蚌、贻贝、扇贝和牡蛎）、军曹鱼、淡水鳟鱼、鲶鱼、鲑鱼、五条鰤、虾、罗非鱼。随着水产养殖对话的不断发展，这些标准的制定正陆续完成。

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在2011年9月份已经投入全面运作。在全面运作之前，水产养殖对话的认证过程是由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负责。2010年9月15日，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宣布将ASI作为其独立认证机构。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计划在2011年11月开放罗非鱼认证标准，12月开放鲶鱼认证标准，在2012年的第二季度开放已完成的双壳贝类和鲍鱼的认证标准。没有利益市场就不会改变，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期望通过生态标签的认证，增加产品的附加值，使市场能够认可并奖励养殖鱼的生产，从而使水产养殖业度过难关。

3．4　其他水产养殖生态标签

近年来，随着海洋渔业资源的不断枯竭，水产养殖作为弥补海洋渔业资源不足的措施得到迅速发展。但给生态环境带来的影响也随之而来，为了规范水产养殖操作，许多发达国家纷纷以生态标签的形式来鼓励水产加工者、贸易商和鱼贩向消费者承诺其购买的水产品来自负责任的操作，也可以让消费者知道如何选择可持续水产品，从而有利于促进可持续养殖渔业的实现，保证水产品的稳定供应，进而确保水产养殖行为的稳定发展，促进渔业的可持续发展。

很多有机认证中心都有对养殖水产品的认证，如瑞典生态食品认证中心是瑞士农产品检测机构及生态食品认证中心，由瑞士政府根据欧盟法律正式批准建立并由国际有机运动联盟认可，是瑞士检测有机农产品的先导，是在瑞士及北欧地区内最权威的粮食、纺织品和其他农产品的“生态标志”，其检测标志在全球得到了广泛认可。

海洋之友是在意大利注册的非盈利机构，始于金枪鱼捕获中误捕的海豚安全项目，致力于可持续渔业和水产业的产品的认证项目。是一家得到公众信任的第三方认证审核机构，具有独立的技术委员会以专门修订标准。其对来自渔场和水产基地的产品进行认证并使用同一标志。主要对养殖和野生的鱼类进行认证，此外还有很多其他的认证，包括鱼粉、鱼油和饵料等，这对海洋生物链极其重要。

土壤协会是英国最大、最具权威性的有机认证团体。由一群关心并研究人类与植物、动物、环境之间关系以及农场经营的农民、科学家、营养师所组成，是一个独立运作的慈善机构，不受政府及任何利益团体所左右，致力于各种有机认证。贴有这个标志的产品，在繁育、生产和加工的全部过程中都受到严苛标准的监督与审查，同时要保证未对环境及动物造成伤害。

另外，Debio是挪威有机产品认证认可中心，主要从事有机生产的认证。Bioland和Naturland都是德国的有机认证机构。

3．5　我国水产养殖及加工业进行水产养殖生态标签认证的意义

近年来，我国水产养殖及加工产业发展迅速。自2002年起我国一直是全球水产品主要出口国之一，目前联合国粮农组织已将中国列为全球最大的海产品出口国。2008年占世界鱼类和渔业产品出口量的近10％，约101亿美元，2009年进一步增至103亿美元。同时，我国还是全球最大的水产品加工基地，2008年全国有各类水产加工企业9971家，加工能力已达到2．197×107ｔ／年。

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消费者越来越关注食品安全和质量，以及食品生产过程中对环境和社会造成的影响。要保证水产品生产的可持续性，就要从初级生产的养殖场做起，进而保证整条链的不间断。目前，在水产养殖领域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是进入欧洲市场的“准入证”，而出口美国市场的水产品养殖加工企业则需进行最规范水产养殖操作认证。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认证正式运行之后也必然会为世界范围内的水产养殖业者、加工者、经销商和消费者认可。

随着水产养殖业的迅速发展，我国也出台了一些法规和政策来支持水产业的可持续发展。然而，迄今为止尚无一个标准能够得到世界范围内水产业者的认可。在北美和欧洲，一些非政府组织与大的购买者、零售商及餐饮业者达成合作伙伴关系，通过各种战略为可持续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而且这些用以评价水产品可持续性的生态标签在这些国家很受消费者欢迎。然而，在我国，许多国际或国内非政府组织面对的是更为严格的政府控制，他们对探访海产品消费者和企业的能力、识别力和影响力有限。因此，在面对国际上对水产品质量安全与可持续性的要求的不断提高，而我国目前还没有一个足够有效的标准来保证水产业可持续发展的情况下，我国企业进行水产品生态标签的认证往往是被动的。

对于我国的水产品养殖和加工企业，尤其是出口型企业来说，进行生态标签的认证能够规范水产养殖操作，保护生态环境，促进水产养殖业的可持续发展。而且能够通过国际市场支持来增加产品的价值，是增加市场影响和份额的可持续性保证，同时也是宣传企业理念、提升产品形象的机会。相反，如果不及时关注国际法规和政策的变化，进行相关生态标签的认证，则可能会由于贸易壁垒而造成经济损失。

4　可追溯性管理对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

4．1　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性

在过去的10年中，由于全球人口的不断增加、日益富裕和饮食习惯的改变，全球的海产品和与贸易相关的消费量呈现出戏剧性的上升趋势。因此，为了弥补海洋捕捞的不足，水产养殖业发展迅速，在渔业商品贸易中的份额不断增加。通过研究，科学家们认识到，水产养殖业将成为世界上发展速度最快的食品生产行业之一。而我国作为世界上的水产养殖大国以及水产品再加工和出口大国，水产养殖业的长期可持续发展不仅关系到生态环境的健康可持续发展、经济的繁荣，还关系到大范围人口的生存和就业问题。因此，走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之路是必然选择。

4．2　可追溯性管理是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的前提

20世纪90年代，为应对各种不断爆发的食品安全事件，食品可追溯的概念应运而生。近年来，水产品消费者，特别是世界上富裕经济体的消费者，越来越多地要求零售商保证其提供的水产品不仅是高品质和可安全食用的，还要求这些水产品来自可持续的渔业。因此，一些大型的零售商要求在食品质量、安全和可持续性方面进行自己的标准和计划。进口国的公共管理机构也应消费者要求，通过规范行业来减少不利影响。这些标准、计划和政策的主要战略之一就是要对水产行业进行可追溯性管理，而在这些追溯行动中，生态标签显得尤为重要。上文提到的全球良好农业操作规范、最规范水产养殖标准和水产养殖管理委员会生态标签都对可追溯性作出明确要求，为了实现从养殖场到餐桌的可追溯性，可追溯性管理是取得这些认证的基础。可以说可追溯性管理是可持续发展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通过对整个水产品供应链的跟踪与追溯来证明其质量安全与可追溯性已经成为一种不断增长的要求。因此，实现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离不开可追溯性管理，换言之，可追溯性管理已成为实现水产养殖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前提。_